人性是自私的,每个人都以自己的立场来选择最符合自己利益的手段,甚至预估到这种手段可能对别人造成无可估量的灾难,也乐此不疲。这就是人,所以社会才需要制定一些规则去约束,这些规则不是道德,道德,听起来很美,但无法预期人人在任何境遇下都能恪守。这些规则是基于保护人的最低权利底线。
对自己生命的自主权就是其中一项,其表现为对自己生命去向的选择权和授权。没有生命自主权是可怕的,试想一下你如果一踏进医院就被剥夺了这两项权利,那么你和医学试验台上任人摆布的尸体有何区别?所以在这事件中,医生和医院无疑是负责的,即使他们的行为看似冷酷呆板并且造成了两个人的死亡,但却捍卫了无数生命的尊严,这就是规则的潜在价值。你希望接受一个从来不按行业规则行事的医生来作为你的主治医生吗?超越既定规则行事,你无法确定那超越部分本着善意还是恶意,事实上我们无法固化一个人在意识层面的价值观。
所以在这件事件上,我们应该尊重固化的规则,而非不可预期的道德,我们在为自己负责,因为这是医院不是演唱会,超越底线的即兴发挥不能带来更多的善意效果,而是更多的不可预期。
董存瑞,说起这个名字人人都会浮现手托炸药包的一个军人形象,甚至很多小说电影把他手托炸药包前的思想描述得千丝万缕,事实上我一直否认这种渲染,人想到死必然想到生,由此会多愁善感影响自己的果断。董存瑞那种果断,来源于实战中所积累战斗意识在战场上的反射,甚至我认为很多战斗英雄诸如黄继光的产生都来源于战斗意识的反射,他们处在战场那样激烈的环境里不可能会想这么多,往往杀红眼的战士最有战斗力。在战场上我们需要的是战士的战斗意识和技能而非对道德乃至哲学的思考,因为他们处于操作层而非决策层。医院也是如此,规则是过去经验的积累,遵守规则的医生可以最有分寸地发挥自己技能减少失误,这是我们对医生的评估尺度,我们不需要医生手术到一半去临时考虑事关生命道德和哲学的问题,那种必然消耗时间的规则成形过程及其伴随着的对道德和生命尺度的无休止争论,留给决策层或者医院规则的制定者,医生的工作只是处于操作层面。
我们可以在网上发表言论,这种言论无论得出怎么样的道德和哲学成果,这成果只能影响将来的规则制定,但对已经发生的,没有追溯性,医生和医院没有越过已知的成文规则。